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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学论文叶适对《诗》的史学解读

所属分类:文史论文 阅读次 时间:2016-05-29 15:58

本文摘要:本篇 史学论文 阐释叶适反对汉学训诂的细碎,但与其师吕祖谦一样,也反对郑樵、朱熹等人的废《序》解经模式。周予同在《经学历史序言》中论汉学与宋学治经之不同,所指流弊与叶适的观点相似,足见叶适论断的前瞻性与合理性。 《 史学月刊 》Journal of Histo

  本篇史学论文阐释叶适反对汉学训诂的细碎,但与其师吕祖谦一样,也反对郑樵、朱熹等人的废《序》解经模式。周予同在《经学历史·序言》中论汉学与宋学治经之不同,所指流弊与叶适的观点相似,足见叶适论断的前瞻性与合理性。 《史学月刊》Journal of Historical Science(月刊)原名《新史学通讯》,创刊于1951年1月,是大型历史学专业刊物。该刊坚持双百方针,发表高水平的史学研究成果,主要栏目有史学理论、史学评论、社会史、城市史、乡村史、生态环境史、文化史、学术史、电脑与史学应用、新资料的发掘与研究等。

史学月刊

  摘要:叶适认为,《诗》既是儒家经典,本质上又是史书,故对《诗》亦应从史学角度展开解读。他联系历史对小《序》进行辨误,试图还原诗教原貌;利用《诗》《序》、周史考补《诗》本事,意欲彰先圣教化,获得经世治国的教训与启示。叶适反对“孔子删诗说”显示了他对史实及《诗》文本的尊重。叶适以史解《诗》既为匡补汉、宋之学流弊,又反映了他兼顾经史、核义理与见事功并重的治学思路。叶适阐发的“经亦史”的观点代表了“永嘉学派”的经世致用观念,成为明清时期社会改革思潮的重要理论来源。

  关键词:叶适;《诗》;《序》;历史

  叶适是南宋“永嘉学派”的集大成者和南宋中后期文坛领袖,同时也是浙东史学之一家。叶适治《诗》与时人不同,他认为“经亦史”,“言周人之最详者,莫如《诗》”①,故治《诗》当兼顾经史,以免“专于经则理虚而无证,专于史则事碍而不通”②。叶适以史解《诗》主要表现为运用史料、史论观点和史学思维分析探讨《诗》《序》文本、《诗》的编纂等相关问题。目前学界论及叶适对《诗》的解读,多注重他从经学或文学视角的阐发,故本文选择叶适对《诗》的史学解读为研究对象,分析其内容、原因与意义。

  一、小《序》之完善和辨误

  叶适认为《序》和周史是解《诗》的重要依据。他对小《序》附会历史解《诗》以构建《诗》教体系的做法亦持肯定态度。但南宋废《序》之论汹汹,学者或视《诗》为单纯歌诗而不察其义,或废《序》以义解《诗》。此二者叶适均不赞同,他认为前者过于浅薄,“读是诗者,徒乐其词而不察其事,则于治道失之远矣”③;后者则太褊狭,小序虽有不足,在更多情况下又足为解《诗》之助:

  作《诗》者必有所指,故集《诗》者必有所系;无所系,无以《诗》为也。其余随文发明,或记本事,或释《诗》意,皆在秦汉之前,虽浅深不能尽当,读《诗》者以其时考之,以其义断之,惟是之从可也。专溺旧文,因而推衍,固不能得《诗》意;欲尽去本序,自为之说,失《诗》意愈多矣。④

  因此,叶适主张结合历史与《诗》文本,对《序》中不实之言进行辨疑与纠误,以完善《序》的解《诗》之功用。

  在叶适看来,《序》之不妥无外乎两种情况:

  第一,经师识史不精,论《诗》所涉历史有误。如《郑风·叔于田》和《太叔于田》两篇,《序》均称“刺庄公也”⑤,讽刺庄公不知约束共叔段的造反之心。叶适引《春秋》认为郑伯实属有意纵容共叔段,而非不知祸患将至,“叔段二诗,美其于田于狩,劝其释弸鬯弓,智者知其入于死亡之地矣,非为庄公忧也”⑥。后世史学家也多与叶适观点一致,叶适所论不谬。

  再如论《秦风》,序者认为秦人粗蛮之日久,故不易接受王化德泽。

  信如序《诗》之言,治国之道,仁义者美成,

  暴强者恶熟,积习渐靡,民之好尚久而犹存,后人虽欲转移,未易为力。⑦

  叶适举唐尧之事予以反驳:“按序《诗》,晋谓之唐,本其风俗,忧深思远,俭而用礼,乃有尧之遗风。”⑧晋能续唐尧之风,而秦不能得宗周美德,序者的说法显然前后矛盾。叶适分析历史后认为真实情况是:

  以《诗传》考之,周东诸侯之国,尚为王化所流,德声仁泽见于歌咏,蔼然不绝,安有宗周本根之地,千三百年教化之久,其去而为秦未数十年,而勇鸷劲强,轻斗喜杀,乃不复有文武成康之仿佛欤?盖民心无常,惟上所命,从古而然,圣贤所以兢兢业业,日慎一日,未尝以既成之治、有余之泽为可恃也。经师相传之论,出于想象,失其实矣。⑨

  秦虽承宗周故地,但没有继承宗周教化以润泽民人,故民人必然会退回尚武好斗的状态。叶适这一观点,在论《左传》时也曾抒发:

  伊川,王城近地,平王初迁,周之礼教不行,而辛有归过于野人,盖不切矣。至是百余年,秦晋乃迁戎焉,是周人终不能教;不惟不能教,且并弃其地而不能治也。载事者反记辛有之言以为验,然则所谓见微知著者固若是欤?⑩

  非人不能受教,而是人主不持之以恒贯彻教化之事。叶适反驳《序》的依据,基于个人严谨的史学考察结论,所言不虚。

  第二,序者不知《诗》义,比附历史有偏差。

  序者非诗人,难免有解《诗》不准造成偏差的情况。如序者称《雨无正》与《四月》是刺周幽王的作品,叶适以为非是:“《雨无正》、《四月》二篇,西周既灭、东周未迁以前诗也。师传不考其时,使与他刺同义,误矣。”因为所系朝代不同,也反过来影响对诗人所刺之事和讽刺意图的准确把握。

  再如《雄雉》与《匏有苦叶》二首,叶适以为序者误读诗义:

  《序》:“《雄雉》,卫宣公及夫人淫乱不恤国事,大夫久役,男女怨旷,国人患之。”“《匏有苦叶》,公与夫人并为淫乱。”按卫宣公及夫人淫乱,史家具之矣。然历考诸诗,凡刺怨旷,刺淫乱,必直指事实,未有泛为微词以示其意者也。今系之以刺而已,而继之者必曰淫乱,是徒以宣公之事实之尔,非是诗之本然也。二篇风寄深远,指意正平,惜乎以淫乱没之也。

  叶适总结称《诗》表达怨刺,都会直言其事。《雄雉》与《匏有苦叶》二首中未提及卫宣公之事,序者强为附会历史之举确属阐释失当。

  叶适虽然不赞同序者的某些解释,但他的辨误仍以尊《序》为基本前提,其目的在于还原更为精准的圣教之说,以作为今人汲取治国经验的正确基础。

  二、《诗》本事考补

  叶适称:“经,理也;史,事也。”《诗》录周事,所谓“必于时事有所激发”。“时事”被《诗》记录下来,成了周史,也即《诗》本事。《诗》、史、事三者密切相关,具有一体三面的联系。故欲解《诗》必先明事,“古人因诗度乐,后世因乐为诗,盖以事合政者,德以致之也,以政求事者,具之尔”,周之美政、美德亦因事而求之。可惜在叶适看来,虽有《序》示义和师传讲习,也未必能尽揭《诗》事。所以想要准确理解《诗》中的美刺之旨、兴衰之示,考补《诗》本事是最佳方法。

  三、质疑孔子删诗说

  因上古书籍佚多存少,所以《诗》的纂集问题仍有诸多不清之处。孔子有无删诗之举,是其中争论最多的问题。叶适认为孔子不曾删诗:“按《诗》,周及诸侯用为乐章,今载于《左氏》者,皆史官先所采定,就有逸诗,殊少矣,疑不待孔子而后删十取一也。”宋人持信疑观点者皆有,叶适的观点并无新奇之处,所可论者在他提出和解释问题的方法与前人不同。前人或信或疑多从文本内容入手,围绕逸诗数量、季札观乐时的风诗次序、《论语》称“诗三百”等具体问题展开。对这些争讨焦点,叶适仅略言之,他更多立足于一个宏观、广阔的历史平台,依据现存史料、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,分析事件发生的可能性与真实性。

  首先,从孔子生平考察,叶适认为孔子不具备删诗资格。“孔子生远数百年后,无位于王朝,而以一代所教之诗,删落高下十不存一为皆出其手,岂非学者随声承误,失于考订而然乎?”《诗》关教事,孔子非朝中官员,并没有接触《诗》的资格与机会。“诸侯之风,上及京师,列于学官,其所去取,亦皆当时朝廷之意”,然而孔子曾自谓:“吾自卫反鲁,然后乐正,雅颂各得其所。”这又当作何解释呢?叶适从孔子所处的历史背景分析,认为孔子以保存文献为目的,对散乱的《诗》进行过重新编定,后世或因此讹传为删诗。

  孔子之时,上距东迁二百余年矣。王室愈微,诸侯益横,吴楚肆暴,天下遂为战国。鲁卫旧家往往变坏,文物残缺,而师挚鼗鼓之官沦溃散亡,《诗》《书》残乱,礼乐崩逸,孔子于时力足以正之,使复其旧而已,非谓尽取旧闻纷更之也。后世赖孔子一时是正之力得以垂于无穷,而谓凡孔子以前者皆其所去取,盖失之矣,故曰《诗》《书》不因孔子而后删。

  孔子整理《诗》《书》,以复其旧貌为目的,与删诗的行为有根本的不同。删诗说显然属于历史流传演绎中的讹误。

  其次,在上古文献不易保存的背景下,若《诗》迁延百余年皆散乱无序,仅凭孔子一己之力,也绝不可能完成再次编定之事,更不要说从头删选结集。因此,叶适深信以《诗》的重要地位和作用,其在编纂之初已经圣人删选定篇。“孔子之先,非无达人,“六经”大义,源深流远,取舍予夺,要有所承,使皆芜废讹杂,则仲尼将安取斯?”《诗》才能在历经国事动荡之后,依然以一种较完整的面貌留存下来。而且叶适认为《诗》由史官保存,意味着《诗》在周衰前是有严格传承规矩的。“孔子之时,前世之图籍具在,诸侯史官世遵其职,其记载之际博矣,仲尼无不尽观而备考之。”所以,孔子可以在前人遗留的文献资料基础上恢复《诗》的原貌,但与删诗是毫不相关的。

  四、以史解《诗》的思想基础

  首先,叶适以史解《诗》与个人的史学素养密切相关。叶适好史又邃于史,他虽然没有恢弘完整的史论见诸笔端,但在治史中形成的史学思想与方法,深刻地影响了个人的学术研究。“经亦史”就是其中一个重要内容,也是叶适以史解《诗》的理论支撑。叶适的史学思想并非凭空自现,它与浙东地区史学发展的影响密不可分。自金华吕祖谦、永嘉陈傅良起,“六经皆史”或“经亦史”的理论就已露雏形。如陈傅良为徐得之《春秋左氏国记》作序曰:

  古者事、言各有史,凡朝廷号令,与其君臣相告语为一书,今《书》是已;被之弦歌,谓之乐章为一书,今《诗》是已,有可藏焉;而官府都鄙邦国习行之为一书,今《仪礼》若《周官》之《六典》是已;自天子至大夫士氏族传序为一书,若所谓《帝系》书是已。

  五、以史解《诗》的意义

  在宋人疑经、改经思潮的影响下,宋代《诗经》研究怀疑《序》说、指斥毛郑,轻训诂而重义理。进入南宋以后,诗经宋学代替汉学成为主流。  古文学以孔子为史学家,以“六经”为孔子整理古代史料之书,所以偏重于“名物训诂”,其特色为考证的,而其流弊为烦琐。宋学以孔子为哲学家,以“六经”为孔子载道之具,所以偏重于心性理气,其特色为玄想的,而其流弊为空疏。

  叶适进一步指出,重视与史结合可以弥补汉、宋两学不足。以今人眼光来看,叶适采纳史论解《诗》,确实有助于深化《诗》义,纠正理学家妄自附会义理的毛病。叶适所采之史论,也都很有见地。如论《叔于田》中郑伯事,与吕祖谦《东莱博议》中观点一致。论秦史与孔子删诗,则依据个人治史所得,皆是深思熟虑后的论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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